在邊境海風裡生存的遺世島嶼:馬祖莒光島!絕不錯過的是西莒方塊海、東莒燈塔,還有離離離島的傳統聚落與神祕小海灣

每日下午5點以後,再也沒有任何連外交通的管道,莒光就像是一座海上孤島,靜靜等待又一個黎明升起。

如果說西莒的印象是厚重戰地與險峻海岸,東莒則像是一首浪漫詩篇,白燈塔、草坡與斜陽,共同組成了專屬於離離離島的靜謐與浪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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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離離島

「我們能在任何困境裡活下去。」離離離島通常位於國界邊緣,承載著軍事與歷史的記憶,深藏於山腹的濕冷坑道、銹跡與碉堡,提醒著這座島曾經的沉重防線角色,而建於上世紀的燈塔,孤立於島嶼邊緣,見證了海上的來往,也象徵著島嶼與外界連結的不易。

不便的交通與不穩定的氣候因素,造就離離離島的居民,自打兒時便發展極強的適應力與韌性性格,無論是維修船隻、修補漁網、觀天象安排家務,靠自己手腦並用是基本,而遇到島上的逢年過節、婚喪喜慶或辦廟會活動,也能見到島民彼此關係緊密且信任感十足,往往都是「你幫我一手,我回你一份情」的善的循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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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島的離島的離島:莒光

莒光身為馬祖四鄉五島之一的一鄉與二島,一鄉指的是莒光鄉,二島指的是西莒島東莒島。西莒島擁有世界唯二特殊海景的方塊海-坤坵沙灘、燕鷗保護區-蛇山、花崗岩懸崖旁的軍事碉堡-菜浦澳;東莒島則有東莒燈塔、摩西分海-犀牛嶼神祕小海灣東洋山步道等集數個網美級夢幻拍照地點。

無論是西莒島或東莒島,莒光島的街道上常常寂靜無聲,老式石砌房屋與低矮民宅錯落,每當海風吹過時,街角只剩下風鈴與浪濤聲;補給船期有限,物資並不充裕,島民依賴小規模商店、漁撈、少量農耕維持生活,但正因如此,島上的人養成惜物與分享的文化,捕到的魚會分送鄰居,曬乾的地瓜葉或海菜,都是生活智慧的展現,也形成一股緩慢、靜謐的日常節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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莒光在哪裡

莒光位於馬祖列島南方,與主要島嶼或都市中心保持明顯距離,作為一座離島的離島的離島,旅客必須從台灣飛抵南竿或東引後,再轉搭船班才能抵達,每日長程船班僅3班,而莒光島本身的東莒、西莒兩島短程船班僅4班,航班受季節與風浪影響很大。

每當下午5點之後,就不再有觀光船隻入港,這時從碼頭往外看,只剩下漆黑一片的大海、自己與一片安靜的漁村聚落。一張張莒光照片隔著螢幕刷著滑著,彷彿我們與莒光距離很近,很熟悉,實際上卻是那麼遙不可及。

過膩了千篇一律的都市人生嗎?那就不畏千里來趟離離離島的隱居時光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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莒光三天兩夜

搭乘南北之星約50分鐘,前往離島中的離島中的離島!我先選擇在西莒住一晚,隔日中午再前往東莒。

抵達西莒青帆港的那一刻,心情是蠻激動的!這不是什麼為了觀光勝地的遊客踩點之旅,而是想進一步看看時序21世紀的台澎金馬生活圈,真的有許多人仍過的歲月靜好、淡泊璞實的生活模式(怎麼很像要拍居住在世界盡頭的日本人!)

是的,這就是我所看見的莒光,西莒和東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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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抵達莒光 ▌

無論是抵達西莒或東莒,務必事先預訂民宿,並提前告知預計抵達船班時刻,基本上民宿方都會特地空下時間,前往碼頭等候接駁,載著你和行李回到民宿,這暖心舉動,瞬間取代一路的風塵僕僕。

這是我對莒光的第一印象。

初春的莒光,「冷」字已不足以形容這種天氣,只要一踏出戶外、一跳上機車,迎面而來的就是全面性沁入骨子裡的寒凍氣候。「這幾天已經比較溫暖了,2月的時候才叫做冷,你會連洗手都不想洗了。」卸下行李的我們,在餐廳與民宿主人聊著,廚房正在煮老酒麵線給我們,這是今日午餐,也是最令我心心念念已久的馬祖味。

除了老酒麵線,各桌也能見到例如佛手、紅糟花蛤、野蔥餅或野蔥水餃等馬祖當地才有的家常料理,都是別的地方很少吃得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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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莒光景點:西莒篇 ▌

西莒沿岸多是礁岩地形,尖銳大石塊呈黯黑色,搭配海浪與海風不聞終止的呼嘯聲,誰都不敢隨意靠向懸崖邊。

只是待在景觀台吹風放空的我們,突然注意到一些叔叔伯伯正在岸邊釣魚,再仔細看另一頭,有一些婦女正在沙灘挖著貝類或海菜,相較之下,髮妝整潔、厚重衣帽包裹嚴密的我們,像極了觀光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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坤坵沙灘/方塊海

坤坵沙灘是眺望世界唯二方塊海的地方!通常能在潮汐退潮期間,左右浪波交會,形成一個又一個四方形波紋,觀浪同時,也能用賞鳥望遠鏡看對岸繁忙不停的郵輪貨輪進出港口。個人建議從馬路旁的坤坵步道,站在高位一點的角度,所見方塊海的方格形狀更為清楚、視線也更遼闊!不過坤坵沙灘的蕭瑟感,也很適合拍網美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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菜浦澳

花崗岩懸崖旁的軍事碉堡:菜埔澳,名字看上去並不特別起眼,現場看著卻是個讓人由內心深處,腳底發軟的地方!菜埔澳岩石的黯黑和海浪海風的呼嘯聲,讓人不敢隨意靠邊靠懸崖,但是又很好奇到底崖邊到底長什麼樣?再加上這區有駐軍,氣氛也不太適合嬉鬧,每位旅人都閉氣凝神,仔細踏過每一吋土地。

騎著摩托車環島過程,看到任何精神標語都感到慷慨激昂,尤其是菜埔澳地質公園入口處的「同島一命,奮戰到底」,我們不自覺向天齊聲大喊,因為太突然了還引來數十隻野狗狂吠,可能牠們是想要表達誰跟你這外來遊客同島,我們要跟你們奮戰到底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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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莒光景點:東莒篇 ▌

東莒的海岸線不似西莒那般黯黑粗獷,而是以白色燈塔與柔和坡度迎向大海。

我們在燈塔下散步時,看見當地的阿姨們將曬好的漁網收進屋內,還有人推著小推車搬運剛捕獲的漁獲,偶爾傳來閒談與笑聲。相較於我們手裡拿著相機、身上穿著色彩鮮豔的防風衣,顯得刻意而外來,他們的動作卻像海浪一樣自然,與島嶼融為一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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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莒燈塔

東犬燈塔靜立於島嶼的最前端,白牆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光芒,腳下是連綿的草坡與低矮灌木,沒有懸崖的壓迫,反而有一種「站在海風第一線」的遼闊感。

建成將近150年的東莒燈塔,是東莒第二高的地點,東莒燈塔走的一種英式圓形直筒的石造風格,遠遠望去的純白色系形象,相當優雅!燈塔園區視野遼闊,能眺望大陸沿岸的風力發電設備和漁船,但因風速極強,時不時的側風連維持站姿都要費勁!我們到了傍晚也有再繞上燈塔晃晃,看著他照亮四周海域,還是覺得非常迷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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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洋山步道

一側是眺望數層樓高的海蝕地貌,一側是毫無人煙的峭壁地貌,全長1.5公里的東洋山步道,來回需抓45分鐘-1小時,沿途盡是海天一色、花崗岩和海濱植物,也有不少的景觀台可以休息,晴天肯定視野極美,但今天天氣陰陰的,又近傍晚,走起來卻有種不小心誤闖世界盡頭的錯覺,也是另一種的迷人啊!

「我們也下去走一走吧,剛好幫晚上藍眼淚探探路。」於是把機車停好,幾個人開始不顧風雨,就這麼走在東莒的東洋山步道之上。經歷一段荒漠道路,不經意產生一些自我對話和思緒感觸,「別傻了,若不是旅行,誰會在這種天氣外出?」其中一個友人笑著說,可是啊,莒光人可都外出尋寶了呢!我看著叔叔阿姨們滿載而歸的離開,或許得再待上幾天,我們才能拔掉觀光客的皮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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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祕小海灣

神祕小海灣位於福正聚落通往大浦聚落途中的澳口,從遠處眺望,不經意一看就像遠古世代的侏羅紀公園,原始又神秘。待在環島公路旁的涼亭能從居高臨下的角度,眺望整片海灣,只能讚嘆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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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莒光聚落 ▌

馬祖四鄉五島的每個聚落的存在,都跟漁業、部隊、氣候有些關聯。

浮球做的燈具、酒甕做的花盆、貝殼堆砌的藝術品、昔日阿兵哥休假最搶手網咖店、極小窗戶的閩東式石屋是為了不讓寒風入屋,燈塔旁的房風矮牆也是讓工作人員可以低身通過而建… 隨海崖或沿岸而建的傳統聚落,東莒與西莒兩島仍保留傳統生活的一景一物。即使是如今莒光,僅剩東莒大浦聚落、東莒福正聚落、西莒田沃聚落還有幾戶人家居住,這些聚落也能找得到傳統石屋或現代化民宿,正由新一代的民宿主人訴說著世世代代的莒光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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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莒大浦聚落

漁業沒落了,魚路古道也荒廢了,僅守著大浦聚落的歸鄉居民,擔任除草、植樹、修復聚落公共空間的工作,經營著少數幾間閩東式建築石屋民宿和馬祖家常菜餐廳。曾是東莒第二大漁村的大浦聚落,不乏窺得昔日風華,古色古香的花崗石街、整潔美觀的,少了觀光人潮躁動不已的喧鬧,而是以澳口漁村原汁原味呈現風呼、蟲鳥鳴叫與浪濤聲等環境聲音,愛走多慢就走多慢,很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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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莒福正聚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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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西莒住宿:山海一家會館 ▌

依著迎賓進港的西莒青帆村最高處,2018年新開幕的西莒山海一家會館,前身曾是美方CIA相關企業資助的情搜基地,以及軍管時期的國軍招待所,來到這座唯一沒有便利商店進駐,傳統房舍聚落為主的離離離島,不難想像山海一家會館昔日風華。

山海一家會館一樓是餐廳、二樓為客房,客房有海景和山景雙人套房、山景四人套房和背包客房型,面海房多以雙人套房為主,令人驚呼的是寬敞明亮的現代化設計,讓人待在簡樸的自然環境之中,還能享有便捷的休息空間!晚餐時分遇上雨勢和寒流,讓我們不想離開舒適的山海一家,就直接點了餐廳的馬祖五品家鄉風味餐,包含五味章魚、老酒醉蝦、紅糟肉、紅糟鰻魚、炒青菜、魚丸燕餃湯和白飯,300元一客,套餐採時令食材,所以每次套餐內容物不甚相同喔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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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東莒住宿:找茶複合式民宿 ▌

東莒找茶複合式民宿幾乎是除了小山丘以外的島上制高點之一,一側遠望東莒燈塔、一側眺望東犬山,你可以待在房間,看哪頭天氣晴朗,就騎車過去溜搭溜搭!東莒找茶複合式民宿結合現代與設計感,在電梯和暖氣的引導下,我們緩緩上樓,推開門的瞬間,三大面落地窗映入東莒即時景像,說真的,光是坐在沙發上看窗外,就很東莒了!

來到東莒這天雖然天氣陰雨綿綿,但一想到入住的房間是大片景觀落地窗且舒適現代的三人房,就感到自己選對了!於是,出門環島一圈後回來,窗外便開始下起大雨,我們有人午睡片刻,有的去隔壁7-11買零嘴配大電視的漫威電影,既享受了離離離島的孤僻靜謐,又同時擁有熟悉的便利環境,人生,怎麼可以這麼幸福!!記得提前告訴飯店你們搭乘的船班時間,飯店會派車來港口載人和行李回飯店!我們很幸運的是可以在中午左右提早入住休息,只能說島上的人情味實屬可貴,每位旅人都要好好珍惜,可不要濫用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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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

莒光人與任何台灣人都一樣,說著一樣的語言,使用一樣的錢幣、也讀過一樣的國中小學課本,但莒光人的世界觀、生活觀、價值觀,與生活在出門就是便利商店,或招手就有計程車的水泥叢林的其他台灣人,卻又是如此不同。莒光人與人、人與大自然之間的關係,如此緊密卻又毫不依存,總是抱持敏銳觀察力,迎接每一天不同的變化。

針對馬祖的傳統生活智慧與情趣,在四鄉五島之中,我覺得莒光展現最為完整,即便人口流失導致聚落落寞,但我能感受到願意留下來的人,跟再次回訪的人,都會是對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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▌莒光交通整理 ▌

前往莒光島的西莒和東莒,主要是以南竿福澳港進出,單程時間約50分鐘,每日3班,首班是上午7點,末班是下午3點。而西莒和東莒之間也設有莒光交通船,單程時間約10分鐘,每日4班,首班是上午7點半,末班是下午5點。

福澳港開船時間為07:00、11:00、14:30,每天3班

單月為先西(莒)後東(莒),船班停靠順序:南竿福澳港(50分鐘)-西莒青帆港(10分鐘)-東莒猛澳港 (50分鐘)-;南竿福澳港

雙月為先東(莒)後西(莒),船班停靠順序:南竿福澳港(50分鐘)-東莒猛澳港(10分鐘)-西莒青帆港 (50分鐘)-南竿福澳港

南竿到莒光搭船需要多少錢?

至南竿福澳港搭船的單程票價為全票250元,半票125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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